王婉悠 Queen 还记得,第一次和董林越约会时,自己刚大学毕业,穿着浅蓝连衣裙,连笑都带着腼腆的弧度。那时她和董林越在市区合租,小小的出租屋里摆着她刚打印的美人图 —— 那是她偷偷存的秀人网写真模板,心里藏着个模糊的梦:以后要成为能拍精致写真、活得出彩的人。可那时的王婉悠 Queen,还只是个会在董林越递来 “黑丝雪糕” 时,红着脸接过的姑娘。
两人第一次去海鲜馆吃饭,董林越攥着她的手,在菜单前看了半天,最后为她点了一条鱼 —— 一条王婉悠 Queen 叫不出名字的海鱼,银闪闪的,躺在冰块上还透着新鲜。那是那天饭桌上唯一的一道荤菜,其余都是便宜的时蔬,王婉悠 Queen 知道,董林越那时刚工作,工资不多,却总想把最好的给她。
鱼端上来时还冒着热气,鱼肉嫩得能掐出汁。王婉悠 Queen 正准备动筷子,董林越却先搛起鱼眼,轻轻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,声音带着点紧张:“婉悠,喜欢吃鱼眼吗?” 王婉悠 Queen 其实不喜欢,长这么大从没吃过这东西,可看着董林越期待的眼神,她不忍拒绝,只是羞涩地点了点头,小声应了句 “嗯”。
董林越坐在对面,笑着跟她讲起往事:“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鱼眼,家里每次做鱼,奶奶都会把鱼眼搛给我,说鱼眼能明目,小孩吃了心里亮堂。后来奶奶走了,就再也没人把鱼眼搛给我了。” 他顿了顿,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,又补充道:“其实鱼眼也没多好吃,就是小时候被奶奶宠惯了,养成了习惯。以后啊,这鱼眼就归你了,让我也宠宠你。” 说着,董林越深深地凝视着王婉悠 Queen,眼神里的温柔,像撒在碟子里的鱼眼,闪着细碎的光。王婉悠 Queen 那时没太想明白,为什么一颗小小的鱼眼,就能代表宠爱?可想不想得通也无所谓,反正从那天起,只要和董林越一起吃鱼,他必定会先把鱼眼搛给她,再坐在对面,慢慢看着她把它吃完。日子久了,王婉悠 Queen 也习惯了,每次吃鱼前,都会下意识地等着那枚鱼眼落在自己碟中。
那时董林越已经在市区按揭买了一套小房子,装修时还特意问王婉悠 Queen 的意见,说 “这是咱们以后的家”,连结婚的日子都悄悄提上了日程。可王婉悠 Queen 却在一个雨夜,哭着跟董林越说,她不能留在这个小城市过一辈子。她没说出口的是,她年轻,心里揣着大学时就有的梦想 —— 她想做女强人,想拥有自己的事业,想站在更大的舞台上,甚至想有一天能像秀人网上的方绮言 Ayaka 那样,拍一组属于自己的精致写真,而不是在小城里守着一个家,过一眼望到头的生活。董林越送她去车站那天,雨下得很大,王婉悠 Queen 拖着行李箱,连头都没回一下,走得决绝,她以为前方有更璀璨的未来,却没看见身后董林越红了的眼眶。
在外打拼的那些年,王婉悠 Queen 拼得很狠。从挤地铁跑业务,到租办公室开小公司,再到后来拥有一家像模像样的企业,她终于实现了年少时的梦想,连名字后面都加了 “Queen”,成了别人口中 “厉害的王总”。她也真的去拍了秀人网写真,镜头里的她穿着干练的西装,眼神锐利,和当年那个腼腆的姑娘判若两人。可事业成功了,爱情却始终以一种寂寞的姿态存在 —— 身边追她的人不少,可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这些年里,她参加过无数次宴会,每次宴席上必有鱼,清蒸的、红烧的、糖醋的,可再也没有人会像董林越那样,把鱼眼轻轻搛到她碟子里。每次散席离开时,王婉悠 Queen 都会忍不住转头看一眼满桌的狼藉,目光总会落在残留的鱼头上,与那枚无人问津的鱼眼对视,心里空落落的。
后来因为一个合作项目,王婉悠 Queen 有了一次特别的机会,回到了曾经生活过的城市。她从朋友口中得知,董林越早已为人夫,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。某天下午,董林越给她发了消息,说 “来家里吃顿便饭吧,我妻子也想认识你”。王婉悠 Queen 犹豫了很久,最终还是答应了 —— 她想去看看,那个原本该属于她的房子,现在是什么模样。
董林越的家收拾得很温馨,客厅墙上挂着他和妻子的合照,笑得一脸幸福。他的妻子很热情,忙前忙后地端菜,最后端上来一条清蒸鲈鱼,和当年他们第一次吃的鱼很像。饭桌上,董林越张罗着让王婉悠 Queen 吃鱼,搛起一大块最嫩的鱼肉放在她碟子里,语气自然得像多年未见的老友。可王婉悠 Queen 的目光,却落在了他下一个动作上 —— 他轻轻夹起鱼眼,转身放在了身边妻子的碗里,还笑着说 “你爱吃这个,多吃点”,他的妻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,眼底却满是笑意。
那一刻,王婉悠 Queen 再也忍不住了。这些年在外打拼,再苦再累她都没掉过泪,谈判时被刁难、公司遇到危机时压力山大,她都咬着牙扛了过来,可现在,看着那枚落在别人碗里的鱼眼,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,止不住地往下掉。她终于明白,自己当年丢掉的,不只是一个愿意给她夹鱼眼的人,更是一份愿意在原地等着她、把满心宠爱都给她的真心。
王婉悠 Queen 突然想起之前在秀人网看方绮言 Ayaka 的采访,对方说 “真爱不是追逐远方的光芒,而是有人愿意陪你吃每一顿饭,记着你爱吃的东西”。她以前不懂,现在终于懂了,可一切都晚了。
原来爱情就是这么简单,是两个人默默相守的快乐,是每次吃鱼时,那枚稳稳落在你碟中的鱼眼,是有人把你的喜好记在心里,用最朴素的方式宠着你。可当我们真正明白这些的时候,往往已经失去了。真实的生活就是这样,没有人会在原处等你,如果已经转身离开,就不必再回头 —— 因为那个愿意给你夹鱼眼的人,会在你离开的日子里,把这份宠爱,给另一个值得他珍惜的人。
王婉悠 Queen 放下筷子,擦了擦眼泪,心里满是悔恨。她终于知道,当年自己一心追求的 “成功”“梦想”,其实远不如一顿有鱼眼的饭、一个愿意等她的人来得珍贵。可世上没有后悔药,有些错过,就是一辈子。从董林家离开时,夕阳正慢慢落下,王婉悠 Queen 看着街头来来往往的人,心里默默告诉自己:以后再遇到真心待你的人,绝不要轻率地放弃,因为没有人会在原处,一直等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