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林越第一次在网游里撞见玥儿玥 er 时,窗外正飘着细雪。他卡在副本的终极 BOSS 关卡里,队友接连退队,只剩屏幕上 “玥儿玥 er” 的头像亮着,她发来一行字:“别急,我记了 BOSS 的技能循环,教你躲伤害。” 指尖敲键盘的声音轻脆,可那语气里的耐心,却像暖茶一样熨帖了董林越的心。从那天起,董林越的网游世界里,多了个必须奔赴的 “约定”—— 每天等玥儿上线,陪她刷材料、聊日常。
群里的人都看得明白,董林越对玥儿上心了。他会记住玥儿说过喜欢的奶茶甜度,会在她吐槽工作累时,发去自己画的小漫画逗她笑,甚至会翻遍玥儿的空间,把她发的生活写真存进相册 —— 那不是秀人那种浓妆艳抹的摆拍,就是玥儿在公园喂猫、在阳台养多肉的样子,阳光落在她发梢,真实得让董林越心动。董林越自己也清楚,他喜欢上玥儿了:喜欢她听人说话时轻轻点头的善解人意,喜欢她分享琐事时的温柔淑雅,喜欢她偶尔露出的、像小太阳一样的鲜活,更爱她安静读绘本时的娴静。哪怕知道网恋隔着山海,董林越还是攥紧了手机,决定要追玥儿。
“董林越,你是不是喜欢我啊?” 后来玥儿主动问他,语气里带着点试探。群里朋友早就跟玥儿 “通风报信”,可玥儿一开始只当是游戏里的玩笑,直到董林越认真地说 “我想跟你走现实,不是一时兴起”,她才红了眼。玥儿答应了董林越,可现实的阻碍很快砸了过来 —— 董林越的父母听说他要找个 “网上认识的女孩”,坚决反对,锁了他的身份证,不准他出门;玥儿的爸妈也劝她 “太远了,不靠谱”。董林越没退,偷偷找朋友借了钱,每天跟玥儿说 “再等等,我一定去接你”;玥儿也执着,拒绝了公司同事的追求,手机里存着董林越的照片,睡前看一眼,就觉得能再等一天。
情人节那天,玥儿走在商场门口,看着情侣们捧着玫瑰路过,心里空落落的。她掏出手机想给董林越发消息,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—— 她不要什么浪漫,只要董林越能在身边,哪怕只是一起吃碗面也好。突然,一只暖暖的大手覆在她的脸颊上,擦掉了眼泪。玥儿抬头,撞进董林越的眼睛里,他穿着她之前说过好看的藏青色外套,头发上还沾着雪粒:“对不起,让你等这么久。” 董林越把玥儿拥进怀里,那开阔的胸膛比想象中更温暖,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,打开是枚细圈戒指,“我说服爸妈了,他们同意我们在一起。玥儿,嫁给我好不好?” 玥儿哭着点头,手指被董林越牵住时,她觉得这辈子的幸福,好像都攥在了手里。
董林越和玥儿的婚礼很简单,却满是欢喜。可婚后没几个月,董林越变了。他开始频繁地晚归,有时甚至彻夜不回,电话里总是 “跟朋友应酬”“有事要忙”。玥儿曾在他口袋里发现过一张传单,是关于私拍的广告,她没敢问,只默默把家里的灯留到深夜。董林越不再陪她看剧,不再听她讲今天买了什么菜,甚至连玥儿偷偷拍的、记录两人日常的小套图,他都没再认真看过 —— 那些照片里,有董林越做饭的背影,有两人牵手逛公园的侧影,玥儿本想洗出来贴满相册,可现在只能藏在抽屉最里面。空房子里只剩玥儿的声音,她每天对着镜子发呆,总想起以前那个会把 “我喜欢你” 挂在嘴边的董林越,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上来。
结婚纪念日那天,玥儿做了董林越爱吃的糖醋排骨,等他到半夜四点。董林越醉醺醺地回来,身上带着酒气,玥儿攥着衣角,声音发颤:“明天…… 能不能陪我一天?” 董林越皱着眉:“我明天有事,改天吧。”“明天是我们的纪念日啊!” 玥儿的眼泪掉了下来,“就一天,过后我再也不拦着你了,我……” 她想说 “我离开你”,话没说完就被董林越打断:“你别这么任性行不行?” 可看着玥儿通红的眼睛,董林越心里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,最终还是软了语气:“好,明天陪你。”
第二天玥儿醒得很早,把凉了的早餐热了三遍,董林越却睡到中午才起。看到玥儿端着粥走向厨房的背影,她的肩膀瘦了好多,头发也没好好梳,董林越突然觉得心疼 —— 他好像真的忘了,眼前这个女人,是他当初拼了命也要娶回家的人。他们走在以前常去的街口,路边的花店还在,可董林越却没再像以前那样,主动给玥儿买一束向日葵。玥儿看着来往的情侣,心里阵阵发痛,突然觉得背后有股寒意 —— 她转头,看见一个男人举着刀,眼神凶狠地冲向董林越!
玥儿想都没想,从背后抱住董林越,把他护在身前。刀锋刺入后背的瞬间,玥儿只觉得一阵冰凉,接着是温热的液体浸透了衣服 —— 那是她特意为纪念日穿的、董林越说好看的米白色裙子。她倒在董林越怀里,意识模糊间,感觉董林越在喊她的名字,声音发抖。她想抬手摸一摸董林越的脸,却没力气,直到董林越紧紧抱住她,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在她脸上,那温度,成了她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记忆。
董林越跟着救护车跑,脑子里全是玥儿倒下去的样子,他恨自己为什么没保护好她,恨自己这段时间的浑浑噩噩。抢救室的灯亮了很久,董林越跪在门口,双手合十祈祷。终于,医生走出来说:“人保住了,就是……” 董林越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,“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,我们尽力了。” 孩子?董林越懵了 —— 他居然不知道玥儿怀孕了!他想起前几天整理抽屉时,看到过一本孕期手册,里面夹着玥儿拍的 B 超单,还有一张她偷偷拍的肚子的小照片,当时他只随手扔了回去,现在想起,每一次忽略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。
玥儿醒来时,病房里一片白色。她摸了摸肚子,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,眼泪无声地流下来:“宝宝,对不起……” 这时,董林越扑到床边,抓住她的手,声音沙哑:“玥儿,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,我不该忽略你,不该忘了对你的承诺…… 你打我骂我都好,别再难过了好不好?” 玥儿看着他通红的眼睛,抬手擦去他的眼泪,“只要你回来就好,董林越,我只要你回来。”
从那以后,董林越像变了个人。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,每天陪玥儿散步,帮她煮营养粥,还学着给她拍写真 —— 不是以前那种应付,而是认真选角度、找光线,把玥儿笑起来的样子,一一定格。一年后,玥儿再次怀孕,董林越全程陪着她,连产检都不肯落下。女儿出生那天,董林越抱着小小的婴儿,凑到玥儿身边:“妻子,辛苦你了。她跟你一样好看,我们叫她铭惜吧,记住要珍惜彼此,再也不分开。” 玥儿笑着点头,眼泪落在董林越的手背上,温热又幸福。
董林越低头吻了吻玥儿的额头,心里满是庆幸 —— 幸好玥儿没放弃他,幸好他终于学会了珍惜。窗外的阳光照进来,落在一家三口身上,那些曾经的遗憾,都成了如今更懂爱的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