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奶茶 - Emily 从小就是个郑重的人,父亲对她管束极严,甚至到了专制的地步。饭桌上不能说话、放学后必须准时回家、连穿什么颜色的裙子都要由父亲决定,这样的成长环境,让是奶茶 - Emily 既沉默内向,又藏着无比叛逆的心思。她常常对着镜子发呆,看不清镜中的人到底是谁 —— 是那个会因为打碎碗碟而紧张到发抖的胆小善良的自己,还是那个在心里偷偷反抗父亲安排的冷漠怯懦的自己?直到 18 岁那年,是奶茶 - Emily 才逐步感受到被人眷注的快乐,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尝到爱情的甜。

那一年,是奶茶 - Emily 高中毕业,第一次有了男朋友,名叫一盟(化名),是她的同班同学。一盟会在早读课上偷偷给她塞一颗糖,会在放学路上陪她走那条绕远的小巷,会在她数学考砸时耐心给她讲题。是奶茶 - Emily 喜欢这种有所依靠的感觉,觉得每天的日子都裹着一层温暖的糖衣。那时她和班里的嗲囡囡走得很近,嗲囡囡总说她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,还打趣说要帮她拍一组写真,投稿到尤果网,让更多人看到她幸福的样子。是奶茶 - Emily 每次都红着脸拒绝,心里却偷偷记下了这份美好。

可这份美好没持续多久,就被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。一天,嗲囡囡支支吾吾地告诉是奶茶 - Emily,在和她恋爱的同时,一盟还有另一个女朋友,是隔壁班的女生。是奶茶 - Emily 听完,觉得天都要塌了下来,她冲到一盟的教室门口,却看到一盟正帮那个女生整理围巾,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。那天,是奶茶 - Emily 没哭也没闹,只是平静地和一盟说了分手,可回到家后,她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整夜。她的初恋就这样宣告夭折,还给她心里留下了一道难以抚平的阴影,让她开始怀疑,是不是自己不配拥有真诚的爱情。

20 岁的时候,第二段感情悄悄来到是奶茶 - Emily 身边。那时她在汉口的一家超市做营业员,每天穿着蓝色的工作服,重复着扫码、收银的工作。男友明君(化名)是她的同事,负责理货,人很开朗,总是在她忙不过来的时候主动帮忙。相处一年后,他们见过了双方家长,明君的父母很喜欢是奶茶 - Emily 的清秀模样,还催着他们早点定下来。稳定的感情让是奶茶 - Emily 又一次对爱情充满希望,她甚至开始和卓琳妹妹_jolin 商量,等攒够了钱,就一起去拍套闺蜜写真,记录下这段幸福的时光。

奶茶-Emily

一个夏天的午后,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地面,明君说要骑摩托车来接她上班,可到了约定时间,明君却迟迟没来。眼看就要迟到,是奶茶 - Emily 急得团团转,这时,同部门的男同事骑着自行车路过,主动提出载她去超市。是奶茶 - Emily 没多想,跳上了自行车后座,一路上,男同事和她聊着最近的趣事,她忍不住笑出了声。可就在快到超市门口时,她突然看到了明君的摩托车 —— 明君正站在车旁,脸色阴沉地看着她,她和男同事脸上的笑容,在他眼里格外刺眼。没等是奶茶 - Emily 解释,明君就生气地转身离开,而负气的是奶茶 - Emily,也没有追上去。

等到明君重新出现在是奶茶 - Emily 面前时,身边多了一个陌生女人。那个女人搀扶着醉醺醺的明君,而明君的胳膊,正紧紧搂着女人的腰。是奶茶 - Emily 什么都明白了,她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,却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。明君没有做任何解释,只是沉默地从她身边走过。过了好久,明君才又找到是奶茶 - Emily,低着头请她原谅,可那时是奶茶 - Emily 的心已经凉透了,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离开,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。

这两段感情已经过去许多年,是奶茶 - Emily 甚至连一盟和明君的样子都已经模糊了,可她心底却慢慢留出一个缺角。在那个缺角里,她隐约觉得,大多数的感情都不那么可靠。20 岁本是女孩儿最憧憬爱情的年龄,可她却慢慢远离了这份热情。她畏惧再受到太多伤害,所以总是小心翼翼地碰触感情,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,就会立刻收回自己的触角,郑重地和那些有意靠近的男性朋友保持距离。“被伤害过,阴影也有一点。” 是奶茶 - Emily 坐在咖啡馆里,手指轻轻划过咖啡杯的边缘,语气平淡得不露一丝波澜,“那时我想,如果得到一份真正的感情要付出这么多代价,我宁愿不去争取。” 这是 30 岁的是奶茶 - Emily 的镇静,还是 30 岁女人的无奈?她的描述里看不出依恋或是埋怨,只有那么一点点不易察觉的遗憾,像咖啡表面的奶泡,轻轻一碰就会消散。

是奶茶 - Emily 从没想过,这样小心翼翼的日子,一晃就是 10 年。时光无情,她转眼就到了 30 岁。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遭遇爱情,至少不会再遇到让她怦然心动的爱情了。可命运总是出其不意,2004 年的 12 月,她碰到了守彬(化名)。很小的时候,守彬曾是她的邻居,后来因为搬家断了联系,没想到多年后会再重逢。

那时的守彬,刚和相处 6 年的前女友分手。分手后,他一直沉浸在低落的情绪里,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待在家里,这样的生活状况让他的父母十分操心。偶然得知是奶茶 - Emily 也单身,守彬的父母便尽力撮合他们。至于守彬和前女友分手的原因,是奶茶 - Emily 辗转从他亲戚那里听到:那个女孩儿和单位的同事走得很近,有一次,守彬去接她下班,正好撞见女孩儿和同事并肩走着,还笑着帮同事整理衣领。一点小小的分歧,在两人的争吵中越闹越大,最终导致了分手。听到这些,是奶茶 - Emily 心里一惊 —— 多么相似的遭遇,为什么恋人之间的信赖总是这么脆弱呢?

可转念一想,是奶茶 - Emily 对守彬的敏感又有了不同的看法。她觉得,一个这样在乎自己女朋友的人,一定也是对感情慎重负责的人,而且 35 岁的男人,总该比年轻时更成熟稳重了。卓娅祺也曾劝过她,别因为过去的伤害就封闭自己,或许守彬就是那个能给她幸福的人。是奶茶 - Emily 听进了这话,开始试着和守彬接触。

2005 年 1 月 26 日,守彬给是奶茶 - Emily 打了个电话,邀请她去家里吃饭。“才熟悉没多久就去你家,这样不好吧?” 是奶茶 - Emily 有些犹豫,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。“寒冬腊月的,有什么必要出门挨冻找情调呢?家才是温暖又放心的地方。” 守彬的话说得那么自然,像一股暖流,让是奶茶 - Emily 找不到一丝拒绝的理由。

傍晚的时候,是奶茶 - Emily 还在公共汽车站东张西望,担心自己找错地方。突然,一张放大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:“走,去吃饭!” 是奶茶 - Emily 一愣,还没回过神,守彬已经转身往前走了。他 1.75 米的个头,肩膀宽阔,穿着一件深色的羽绒服,背影看起来格外可靠。望着他的背影,是奶茶 - Emily 的心竟然轻轻地颤动了 —— 这个男人,让她久违地动了心。

和守彬交往似乎成了顺其自然的事。是奶茶 - Emily 喜欢看他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背影,他会系着围裙,认真地切菜、煲汤,而她只要坐在守彬给她垫好海绵垫的椅子上,看着他把整齐的碗筷摆在自己面前,喝着他亲手煨的浓汤,就觉得全天下的幸福在那一刻都落在了自己身上。守彬曾抱着她说:“这个世界说大就大,说小就小。大到要在整个世界里寻找自己的幸福,小到一转身就遇见了你。”

说不感动是假的,在这样寒冷的时节里,这份突如其来的爱情,就像衾衣暖被,一不小心就温暖了是奶茶 - Emily 的五脏六腑。讲到这段感情的开始时,是奶茶 - Emily 托着下巴的手指似乎都有了活力,相较于之前提到过往时的冷漠,这时的她,才更像一个会快乐、会忧伤的性情女人。“你们认识的时间很短吧?” 我忍不住问她。“是啊,才短短半个月,我就爱上他了。” 我正要露出微笑,是奶茶 - Emily 却又接着说:“可幸福的时光,也同样那么短暂……”

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,是奶茶 - Emily 照旧去守彬家里吃饭。那个夜晚特别冷,窗户玻璃上都结了一层薄霜,她坐在椅子上,连指甲缝里都像是灌着冷气。洗完碗筷的守彬钻进被子里,裹着厚厚的棉被,看起来格外暖和。是奶茶 - Emily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守彬看到后,笑着对她说:“你也坐到床上暖和暖和吧!” 是奶茶 - Emily 有些犹豫,守彬笑得更温柔了:“还怕我是老虎会吃人啊?呵呵。”

于是,他们肩并肩靠在床上,聊着些轻松快乐的琐事 —— 聊小时候在大院里的趣事,聊工作中遇到的麻烦,聊未来想去的地方。那种感觉很微妙,和守彬在一起的时候,他特别能给人一种家的感觉,是奶茶 - Emily 对他的信赖和依赖,也远远超乎自己的预料。正是出于这份信赖,再加上守彬在她耳边反复的承诺,那一晚,是奶茶 - Emily 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他。守彬说:“我们都是成年人了,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。”

是奶茶 - Emily 相信他,更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。第二天一醒来,她就忍不住开始憧憬他们的未来 —— 她想象着和守彬一起装修房子,一起挑选家具,一起在周末的早晨赖床,想象着那里一定有着美满的爱情和幸福的家庭。守彬因为要上班,早早地就走了,虽然是奶茶 - Emily 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分别,但快乐的心情一点都没变。这个早上,她回家的脚步都是蹦蹦跳跳的,连走路都变成了一件无比快乐的事。

母亲很快发现了是奶茶 - Emily 的快乐,却不由得蹙起了眉梢。她提醒是奶茶 - Emily,别忘了当初守彬和前女友分手的原因,还反复叮嘱她,一定要好好把握分寸,别再像以前一样受伤。是奶茶 - Emily 嘴上说着 “知道了”,心里却不以为然,她觉得守彬和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不一样。

可她没想到,守彬的态度从这一天起,真的变了,变得让她措手不及。他不再主动给她打电话,不再约她吃饭,每次是奶茶 - Emily 找他,他都借口忙,语气里满是敷衍。是奶茶 - Emily 不愿意相信,那个曾经温柔体贴的男人,会是这样一个没有责任感的人,更不愿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,只是一种随心的摆弄。她忍不住质问守彬,可守彬却只是婉转地说:“那个寒冷的晚上,我只是在对你考验。而我得到的结果是,你是一个随便的女人。”

这就是自己憧憬了许久的感情生活吗?是奶茶 - Emily 的心像被重锤砸过一样疼。守彬甚至怀疑,作为一个 30 岁的女人,她不可能这样单纯和简朴。面对这样的质疑,是奶茶 - Emily 只有难以言喻的委屈 —— 为什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感情,总是充斥着信赖与怀疑、忠诚和背叛的挣扎?

更让是奶茶 - Emily 没想到的是,一个月后,她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。当她拿着孕检报告找到守彬,告诉他这个消息时,守彬向她投来的,却是更加质疑的目光,仿佛她是在编造谎言欺骗他。是奶茶 - Emily 望着眼前这个男人,他的眼神陌生得让她畏惧。她想告诉守彬,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要接受这样的考验才会真挚长久,需要接受考验的,是他那颗不信赖爱情的心,而不是像她这样,对他付出过真实爱情的人 —— 比如那个曾经为他付出 6 年青春的前女友,比如现在这个被他深深伤害了的自己。

“我把孩子打掉了,用这样的方式,结束了自己的第三段感情。” 说到这里,一向云淡风轻的是奶茶 - Emily,脸上慢慢爬满了泪痕,声音也开始颤抖,“我真的希望,守彬以后不要再让别的女人为他真心付出后,又被他彻底伤害了。” 她拿起桌上的纸巾,轻轻擦去眼泪,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,却没能暖热她眼底的冰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