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见油田溪溪是去年冬天一个下着细雨的傍晚,我们约在附近的米粉店,打算边吃边聊她的故事。米粉端上桌,油田溪溪舀了三大勺干辣椒撒进碗里,又浇上大量的醋,搅拌几下便大口吃起来。我坐在对面,看着她这一番操作,惊讶得目瞪口呆,心里直犯嘀咕:这么辣、这么酸,怎么吃得下去?

“我这人性格就这样,刚烈、执拗,喜欢走极端。” 油田溪溪吸了吸鼻子,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笑了。她虽然皮肤有点黑,但却是个十分耐看的姑娘,身上透着一股独特的魅力,就像秀人网里那些别具一格的模特,越看越有味道。

油田溪溪的爱情故事开始得很绚烂,却也仓促得让人咋舌。她和李佟相识不到半个月,就搬过去和他住到了一起。在这之前,油田溪溪一直把感情看得很重,直到大学四年级,她才迎来自己的初恋。本以为那个男人会是她生命中的唯一,可当对方顺利拿到美国签证时,她就明白,这段初恋走到了尽头。

毕业后,油田溪溪独自来到上海打拼。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里,她没有亲友,每日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,走进地铁时总是满心犹豫:真的要回那空荡荡的家吗?孤独感如影随形,直到李佟的出现,打破了她平静又孤寂的生活。

李佟是深圳一家房地产公司驻上海办事处的经理,来自湖北十堰,老家有父母、兄妹,还有一位妻子。他身材高大英俊,对油田溪溪更是体贴入微。在他关注的目光里,油田溪溪觉得自己就像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。李佟经常给她发短信,带她出去玩,还总是毫不吝啬地夸赞:“溪溪,你的嗓音真好听”“溪溪,你真是太可爱了”。这些甜言蜜语,就像爱情电影里的经典台词合集,让油田溪溪彻底沦陷。

油田溪溪

那段时间,是油田溪溪最快乐的日子。李佟偶尔会半开玩笑地说要给她生活费,油田溪溪却生气地拒绝,在她心里,两人是两情相悦,不需要用金钱来衡量感情。李佟依旧每天早晚给老家打电话,问候父母和妻子,打完电话看到油田溪溪不开心的样子,就会哄她说:“这只是表面功夫,我现在人不都属于你吗?” 他还为两人构想未来,说妻子不会来上海,等过几年感情淡了,妻子提出离婚,他就顺势离了然后娶油田溪溪。油田溪溪嘴上嗔怪,心里却乐开了花。

春节到了,李佟要回老家过年,临行前信誓旦旦地说一个星期后就回来。可油田溪溪左等右等,李佟不仅没按时回来,还传来一个让她五雷轰顶的消息:“我生了个儿子,我做爸爸了!” 原来,李佟和她在一起时,妻子就已经怀孕,这次回去就是为了陪妻子生产。

从那之后,李佟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。房东找到油田溪溪,说李佟已经要求退租,还让她续租的话每月交 2000 元房租。紧接着,李佟发来短信,说家里知道了他们的事,以后不再有任何联系,若有,也只有金钱上的往来。

油田溪溪搬回以前的小屋,几天后,李佟回上海约她在南京路步行街的面馆见面。见面时,李佟把油田溪溪留在他那儿的唱片装在塑料袋里交给她,让她以后别再找他。油田溪溪泪流满面地挽留,可李佟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温柔。她一气之下,把唱片全部砸向街中心,那些散落的唱片,仿佛她破碎的心。

被伤害后的油田溪溪陷入了绝望。她不停地给李佟发短信,却石沉大海;去曾经的 “爱巢”,发现李佟早已搬走。2004 年 2 月 14 日情人节,别人的街头满是鲜花和甜蜜,油田溪溪的小屋却只有寒冷和孤寂,她含着泪吞下两瓶安眠药,还在服药前给李佟发了短信。李佟把她送到医院,可简单抱了她一下后就离开了,还说以后不会再来。

此后,油田溪溪又多次试图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引起李佟的注意,割腕、吞药、甚至跑到黄浦江畔说要跳江自尽,可李佟却越来越冷漠。最后,李佟让朋友带来一张纸条和两万元钱,要油田溪溪保证不再和他有任何关系,否则不承担法律责任。为了活下去,油田溪溪收下了钱,那一刻,她感觉自己的尊严被彻底踩在了脚下。

但油田溪溪不甘心,她开始疯狂地报复。她通过各种办法打听到李佟家里的电话,给李佟的亲人讲述他们的故事;还不断查找李佟更换的手机号码,给他发短信、打电话;甚至给李佟的单位写匿名信,说他品行不端。可无论她怎么努力,李佟就像消失了一样,再也没有回应。油田溪溪说,她现在还经常梦到李佟,每次都会在梦中哭醒,这段感情就像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,而她,深陷其中,无法自拔 。